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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后的青蒿素和屠呦呦

4月25日是“世界防治疟疾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芳华苑,青蒿素问世50周年暨助力共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国际论坛宽敞的会场,被一项内容丰富、与论坛同名的展览“半包围”着。在论坛的最后一个环节,包括多个国家驻华使节在内的参会代表兴致勃勃地参观了该展览。无独有偶,屠呦呦供职的中国中医科学院近日举办了“屠呦呦研究员工作室开放日”活动。

从一名年轻的实习研究员到蜚声国际的诺贝尔奖得主,从一株小草到“中国神药”,50年过去了,屠呦呦和青蒿素的变化,由一间工作室、一场国际论坛轻声讲述着,为人们带来启示。

论坛展览的第一块展板“前言”开宗明义:屠呦呦团队于1972年率先研制的青蒿素不仅为中国消除疟疾作出了重要贡献,也救治了全球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数千万人的生命,获得了国际社会对中国传统医学的认可和赞赏,在世界抗疟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随后的展板中,屠呦呦编写的《疟疾单秘验方集》、主要灵感来源《肘后备急方》、青蒿素鉴定书、相关新药证书、获奖证书等,都让与会者停下脚步认真观看。参观到青蒿素类药品的研发、在非洲等地应用的部分时,一些驻华使节探讨起本国的防控情况和防治效果。

更让大家感兴趣的是,实物展台上,一盆盆青蒿小草、一份份青蒿腊叶标本、一瓶瓶药物原料、青蒿素化学结构3D模型、一组组青蒿素类药物产品,让大家看到了这株来自东方的神秘小草如何变成抗疟利器。正如导览说明提到的,“回顾青蒿素问世50年来的不平凡历程,中国通过自身的抗疟成功实践,摸索出了一套以青蒿素为核心,预防、诊断、治疗和监测相结合的整套抗击疟疾‘中国方案’,并积极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打造了中国对外援助的靓丽名片,为实现‘无疟世界’愿景作出了中国贡献”。

而在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所9层的屠呦呦工作室里,展出了讲述故事另一面的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硕大的水缸,一张是屠呦呦举着搪瓷杯。

屠呦呦工作室讲解员隋博元介绍,照片里的水缸,就是当年屠呦呦制备青蒿乙醚提取物时的“设备”。当时,191号青蒿乙醚中性提取物样品刚刚得到“对疟原虫抑制率100%”的测验结果。要进行临床前的毒性试验,制备临床观察用药,就必须尽快制备出大量的青蒿乙醚提取物。

“文化大革命”期间,很多业务工作停了,没有药厂可配合。课题组“土法上马”,用7个大水缸替代实验室常规提取容器。设备设施简陋、没有通风系统、没有试验防护,大家顶多戴个纱布口罩。提取用的乙醚等有机溶媒对身体有危害,日复一日,科研人员除了头晕眼胀,还出现鼻子流血、皮肤过敏等反应。“但她脑子里只有青蒿,回家满身都是酒精、乙醚等有机溶剂的味道,还得了中毒性肝炎。”那段攻坚期在屠呦呦的丈夫李廷钊的回忆里,满是刺鼻的味道和妻子的早出晚归。

随后,屠呦呦申请亲身试药,确保药物临床安全性。后一张照片,就是那段经历的证明。手中的杯子里,是屠呦呦的心血和期望。

从这间工作室往下几层,是中国中医科学院如今的青蒿素中心实验室;出楼向东几十米,是该院的医学实验中心传承创新实验室。短短的距离,提示着50年间的巨变。在这些地方,参观者看到了现代化的实验、检测设施设备,甚至中医药机器人智能实验室。50年后,屠呦呦的后辈们有了更好的工作环境,也在奋力产出不让前辈失望的科研成果:2019年,屠呦呦团队在“抗疟机理研究”“抗药性成因”“调整治疗手段”等方面获得进展,提出新的治疗应对方案。在扩大适应证方面,青蒿素治疗红斑狼疮二期临床试验预计今年9月揭盲……

“近些年屠老师身体不太好,但她从来没有放松过对疟疾防控和青蒿素研究的关注。去年中国成功消除疟疾,她特别高兴。高兴过后她又问,还有哪些国家没有消除疟疾,我们能做些什么。这两年全国团结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她也总问,所里是不是要捐款,捐款一定要告诉她……”屠呦呦的学术秘书袁亚男说,在与屠老师的密切相处中,她感受最深的是老人对科研、国家的赤诚之心。领诺贝尔奖时,大家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她说自己是代表国家去领奖,要把这份责任承担好。共和国勋章颁奖排练时,上台阶对体弱的她来说是巨大挑战。大家告诉她可以坐轮椅,但她考虑的是,不要给工作人员添麻烦。

袁亚男说:“屠老师对年轻的同事要求很严格,一再叮嘱要根据国家需求,实事求是,做最原创的研究。”这话与此次钓鱼台芳华苑内展览的结束语遥相呼应:“回望历史,我们深感自豪;展望未来,我们深知责任重大。”

责编:焦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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