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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浪冲锋见担当 ——从河南暴雨洪水看水文应急测报

8月21日至23日,新一轮强降雨来袭。深受“21·7”暴雨重创的豫北地区,又进入紧张状态。

岳利军和同事们密切监视雨情汛情发展,一支支机动灵活的“硬核战队”——水文突击队整装待发,随时做好应急监测及跨区支援准备。

半个月前,他们刚从豫北地区驰援归来。“艰难困苦而又卓有成效!”河南省水利厅厅长孙运锋如是评价。

“我们为历史留下珍贵的水文资料,为防汛指挥部门科学研判水情、精准决策调度提供了坚实的技术支撑。”作为亲历者和见证者,复盘“21·7”洪水防御过程,河南省水文水资源局副局长岳利军认为,水文应急测报在减少灾害损失、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方面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星夜驰援

2021年7月17日,一场大范围、高强度、连续性暴雨席卷中原大地,一条条紧急汛情打破安宁。

江河水位猛涨,村庄农田被淹,公路桥梁损毁,电力通信中断……海河水利委员会、河南省水利厅启动水旱灾害防御Ⅰ级应急响应。河南海河流域卫河水系8大蓄滞洪区相继启用,累计转移40余万人。

“兵”临城下,局面复杂,形势危急!如何抢险,是否转移,堤防能否承受压力,何时启用蓄滞洪区?每一道决策,紧迫而慎重。决策的背后,离不开及时可靠的水文数据支撑。
时不我待,兵贵神速。“零时20分接到指令,1时30分集合装车,2时50分出发。”李穆天回忆起7月22日的情景,深夜里,他所在的水文工作群发布了异地支援的指令,“许多人抢着报名。”综合考虑距离远近、技术能力、身体素质等多种因素,李穆天和其他5位同事组成了驻马店水文突击队,驰援豫北灾区,支援一线测报工作。

几乎是同一时段,濮阳水文局、信阳水文局接到指令,向着同样的方向火速集结。

根据防汛应急抢险、水量过程控制的实际需求,需要增加蓄滞洪区出入口分水断面等关键部位、关键节点的水文应急监测力量,为应急指挥提供直观监视水情变化的第一手信息。

这已超出任何一地水文系统的承受能力,需要跨区增援。
事实上,自7月18日起,河南省水文水资源局就启动了应急测报跨区域增援预案,集中优势技术力量,分期分批次组织出动水文应急测报突击队17个、队员106人次,分赴郑州、新乡、安阳、鹤壁等地区,开展异地应急测报驰援。

指令总是在夜里下达。“每天晚上8点会商当天防汛情况,再根据形势和进度布置第二天的测报任务。不管多晚,他们总能及时回复,并按要求赶到指定地点,保证完成任务。”岳利军说。

浪尖测流

大汛当前,水文应急测报队伍如何分布,水文数据又有怎样的价值?

7月22日,卫河彭村段发生决口险情。问题棘手,刚推下去堵口的石块和沙袋,瞬间被洪水冲走。濮阳水文局代表的“省队”和海河水利委员会代表的“国家队”急赴现场测报一手数据。

决口处的流量、流速、水深和口门宽度,决定着堵口的时机、土方量和工程量。“我们监测到最大流速是3.5米到4米每秒,这样的流速碎石倒进去一冲就跑,需要堵口的石块越大越好。”岳利军说。

浚县、滑县是千年古城,按照“人员不伤亡,水库不垮坝,重要堤防不决口,重大基础设施不受冲击”的防汛目标,县城段需要严防死守,水文数据更需要排除万难、严密监测。
道路被阻断,驰援的洛阳水文局突击队员就在台辉高速断面旁支起帐篷,日日夜夜艰苦值守。严密监测水位和流量,确保县城水位变化趋势保持在安全范围。

此前,这支由6名党员、1名入党积极分子组成的水文铁军星夜兼程,在广润坡滞洪区7处进退水闸间往返巡测,横跨两个乡镇,巡测一遍就是三四个小时。车辆多次在遍布泥浆的堤坝上抛锚,狭窄的道路两侧是淹没树梢的汪洋,队员们车拉手推,克服一次又一次险情,完成巡测任务。

每一个启用的蓄滞洪区都在分洪口、退水口布设了这样的监测队伍。“蓄滞洪区进多少水,要从分洪口门进行监测。退水口门主要是监测流量,用于计算滞洪区内的洪水,多久能退完。”岳利军说。

险情随时会发生,卫河水位超保,8处蓄滞洪区相继启用、联调联动,这意味着水文测报力量得不断加强,水文突击队需不断变换测报场地。“最多的时候,同时有12支队伍接受调度。”岳利军说。

截至8月8日18时,卫河暴雨洪水应急监测共实测流量326次,为上级决策提供了及时可靠的数据。

河南省水利厅党组书记刘正才给予高度评价:“水文测报、预报和应急监测工作准确科学,经受住了考验和检验。水文尖兵靠得住,关键时刻显身手!”

破除万难

暴雨突发,高速封闭,道路冲毁,交通受阻……驰援路上困难重重;断水断电,信号中断,物资缺乏,险象环生……极端条件下,应急测报面临着非同寻常的考验。

白寺坡滞洪区王湾分洪口门宽度约400米,流速快,水流湍急、水下情况不明,上游水流流向复杂,下游又有被淹没的树木、房屋等危险障碍物。漯河水文突击队乘着大型冲锋舟一次次向断面冲去,历经数次被洪水冲进滞洪区、冲到下游大桥的惊险后,终于开辟出测流路线,首次全面测得王湾分洪口门流量。河南省副省长武国定专门前往看望慰问。

柳围坡蓄滞洪区退水处水位差异大、水流湍急,道路被洪水冲垮形成决口,周围无合适桥梁、断面可进行测报。济源水文突击队设立临时观测水尺,并通过遥控船搭载ADCP开展测流任务。在水、电、移动信号均不畅通的情况下,连续完成21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7月30日,白寺坡滞洪区台辉高速公路桥告急,突击队又兵分两路,在保持原有监测任务的同时,分出半数队员前往增援。

7月28日,浚县天气情况恶劣,监测断面随时有发生塌陷的危险。安阳水文突击队队长刘华勇决定坚守岗位继续监测,他组织队员把车辆集中停靠在桥头高地,携带仪器蹚水步行到共渠测验断面,按时开展测验。完成当日最后一次测流后,四周已被洪水包围,无路可退。队员们轮流值班,在风雨中坚守了28个小时,直到29日9时,冒雨完成监测任务后才乘推土机撤离。

淇门、刘庄水文站分别是卫河、共渠上的重要站点,测报任务异常艰巨。淇门水文站站长李得保年近退休,身先士卒,洪水紧张时坚持完成每半小时一次的测报任务,不分日夜,连轴运转;刘庄水文站站长李金亮带领站上同志徒步涉水测流,3天3夜没休息,测出刘庄站历史最大流量486立方米每秒。

突击队员执行任务竭尽全力,却把生活标准降到最低。吃饭没保障,就顿顿面包,或用冷水泡面;休息无场所,就在吊床、板凳、汽车上打个盹……烈日灼烤、蚊虫叮咬,狂风暴雨、洪水围困,什么也不能阻挡水文测报的脚步。

暴雨洪浪面前,水文应急测报稳妥应对、有序调度的秘诀是什么?河南省水文水资源局局长、党委书记王鸿杰一语中的:“关键是我们有一支忠诚可靠的应急队伍,一套行之有效的应急机制,持续开展的水文勘测工技能竞赛活动以及每年汛前的预案制订、设备检修、应急演练等,为应急测报奠定了扎实基础。”

天空放晴,水势平稳。新一轮暴雨没有给豫北地区带来更大的灾害。鹤壁本地的水文突击队员们,还持续奋战在蓄滞洪区退水口等处,扎实完成每一次测报任务。

“21·7”暴雨洪水给豫北地区带来的损伤终会被时间抚平,但灾难中闪现的互助光辉,困境中激发的坚韧力量,会成为这个夏天许多人共同的记忆,并在下一次风雨来临时,成为战胜困难的盔甲和武器。

责任编辑:牛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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