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妈祖文化的创新与发展

位于福建湄洲妈祖庙的妈祖雕像

台北妈祖文化节

【编者按】

妈祖是中国古代司掌平安守护、消灾避难的神祇。妈祖文化以妈祖为原型逐渐发展而成，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既是乡土文化也是重要旅游资源的妈祖文化，是凝聚两岸同胞的一条纽带，要充分发挥其在促进两岸交流合作中的重要作用。民革中央长期关注妈祖文化，着力推动两岸共同弘扬妈祖文化、合力促进两岸文化交流。

本版今日聚焦“妈祖文化的多元透视”，约请专家学者撰文，讲述妈祖故事，挖掘妈祖文化的丰富内涵，彰显妈祖文化的时代价值。

同时，在壬寅虎年新春佳节来临之际，我们传承妈祖文化，弘扬妈祖勇敢无畏、扶弱济贫的精神，旨在为全体中华儿女祈福平安。

敬请关注。

妈祖信仰诞生于福建，进而兴盛于整个闽台区域并延伸至其他地区乃至海外，是两岸共同的民间信仰。

妈祖文化随妈祖信俗的产生而产生，“妈祖文化”这一学术概念在1980年代“妈祖文化热”的研究浪潮中产生，而妈祖文化资源的保护与开发这一课题则伴随着新世纪文化产业的迅猛发展与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性的提升而被提出。

妈祖文化资源在两岸并未有现行一致的定义，台湾业界有妈祖文化资源开发与文化资产开发等概念的讨论，但综合学者的表述，妈祖文化开发的文化属性、历史属性、地区属性与经济属性应确存无疑。台湾妈祖文化的蓬勃发展，使其积累了丰厚的妈祖文化资源。按照其存在形态，可以将妈祖文化资源分为有形文化资源、无形文化资源与行为文化资源三类，这些文化资源是每个时代文化与智慧的结晶，具有文化价值与社会价值，呈现出历史价值与时代价值并存、艺术价值与经济价值并存的局面。

台湾有形妈祖文化资源的主要开发模式为不可移动妈祖文化资源的文化观光产业开发与可移动妈祖文化资源的博物馆式保护与开发模式。台湾的妈祖宫庙众多，以历史悠久、香火鼎盛或民俗特色而著名的妈祖宫庙可以单独构成文化观光点，成为传播妈祖文化的主要窗口；另一方面，台湾妈祖庙虽以籍籍无名者居多，但仍然是在地文化信仰的中心。遍地开花的妈祖庙使文化观光游客无论是探访台湾自然景色还是人文风光都无法避免与之邂逅。随着妈祖文化观光的发展、妈祖信仰的发展，宫庙文化与经济都获得了新的发展，与此同时，产生了文化观光升级与文化经济新发展的要求。各宫庙为保存妈祖文物、传播妈祖文化而纷纷建立博物馆性质的妈祖文化大楼。妈祖文化大楼集博物馆的文物保存与展览、演艺厅的演出与会议室的宣讲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目前，台湾妈祖宫庙已有北港朝天宫文化大楼、大甲镇澜宫文化大楼与鹿港天后宫文化大楼三处。除了文化场馆的使用，宫庙积极发掘各自文化特色，进行博物馆文创开发，引领了台湾宫庙文创、两岸宫庙文创的发展。如今，已形成包括生活实用品、艺术装饰品、文化创意产品和妈祖信俗用品等多种类目的妈祖文创产品格局。

台湾无形妈祖文化资源的文化创意产业开发较为多样。文化创意产业这个名词自20世纪中期才出现，但是按照其定义与范畴，文化创意行业一直存在，并随着时代的变迁，其内涵不断更新。目前，台湾无形妈祖文化资源存在文学出版开发、戏剧表演开发、影视制作开发、动漫创作开发等多种开发模式。由此而形成的妈祖文化艺术作品，在故事表达上，经历了传统的妈祖收妖到与现代时尚元素价值观念结合的转变。在艺术表达上，经历了从文字到画面到影像到符号的转变。从象征意义上，经历了从庇护神明到乡土文化的转变。

台湾行为妈祖文化资源的产业开发模式是节庆观光产业开发，这种开发模式是基于多元妈祖文化资源整合，将妈祖文化创意产业与妈祖文化观光相结合。台湾的妈祖行为文化资源因其传承过程未出现明显长期的断层，故而传统文化的保存较多，体现在民俗节庆中的仪式传承、民俗艺术表演传承与民间工艺传承。但是，妈祖文化所代表的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生存空间的缩小，要求妈祖行为文化资源必须进行创新性产业开发，这体现在节庆的文化观光包装、文化创意产品与文化创意活动的加持，以及现代传媒的营销，并由此带来了台湾妈祖节庆活动的品牌价值的增值。

台湾妈祖文化资源开发的成功在于实现了妈祖文化资本的积累、塑造了台湾妈祖文化品牌以及成功打造了妈祖文化IP。现代性转换与产业化手段促使妈祖文化资源成为更有价值的文化资本。层出不穷、与时俱进的妈祖文化艺术产品以及拳头妈祖文化产品的出现，成功塑造了台湾妈祖文化的品牌。在文化创意产业的带动下，妈祖文化资源的经济增值方式也发生了转变，优秀妈祖文化产品的IP价值逐渐显现。台湾妈祖文化资源开发的成功实践，其意义在于，成功盘活了作为传统文化的妈祖文化，促进了台湾对妈祖文化遗产的保存力度的提升，提升了台湾人民尤其是青少年对妈祖文化遗产传承的责任意识。妈祖文化资源的产业开发，通过文字、画面等媒介，打破了人们通过妈祖塑像所认知的妈祖神灵的严肃形象，成功塑造了与现代文化接轨的时尚的、童趣的等多元立体的妈祖形象。此外，产业化的过程，是基于社会需求和市场需求的多方考量，故而妈祖创意文化产品的形成，是对传统妈祖文化价值观念的去粗取精，是将传统文化与现代价值观念嫁接的过程。

台湾妈祖文化资源的产业开发为两岸的民间信仰类文化资源甚至传统文化资源的开发提供了值得借鉴的经验。第一，以文化精髓保存与传承为开发前提，不破坏文化根基。第二，基于文化资源整合与创新的开发原则，实现文化资源的高效利用。第三，吸纳多方社会力量参与的开发主体，保证文化资源开发的支撑力量。第四，文化资本转换、文化品牌与文化IP打造的开发策略，实现文化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第五，形成多元的开发模式，满足不断变化的文化需求。第六，鼓励与培育具有代表性的文化产品，发挥拳头产品的带动力量。

虽然台湾在妈祖文化资源的产业开发方面提供了诸多成功经验，但仍面临着发展瓶颈。

首先，大陆观光游客的锐减给妈祖文化观光产业带来的巨大冲击。台湾在妈祖文化创意产品的本土文化市场有限且台湾宗教信仰众多致使本土文化市场再度缩减。文化是文化观光的核心竞争力，因此，把握两岸共有的文化基础是推动台湾妈祖文化观光再发展的最有效、最直观、最便捷的方式。

其次，台湾以妈祖为主体的现代文化艺术机构利用率不高，现代文化艺术机构仅仅在香期有较好的利用率，平日里因为与宫庙有一定的距离而使得观光游客人数少。因此，是否可以充分利用其演艺厅的展演功能，在妈祖文化艺术作品展演基础上，增加新兴时尚文化艺术作品的展演，开展创意文化艺术活动，举办多类文化艺术展览，实现妈祖文化资源开发利用的再创新。

再者，台湾的妈祖内容文化产品开发不均衡、更新速度缓慢，且许多已创作的妈祖文化产品因未有强大的营销支撑而使文化经济效益大打折扣。台湾诸如影视、动画市场的疲软，使作者创作需求降低。

目前，大陆频频推出文化交流的活动，各省份出台各项惠台措施以推动两岸的合作交流。尤其是福建省，作为妈祖文化的根源地，对妈祖文化资源的产业开发可圈可点，这为台湾的妈祖文化资源开发提供了交流机遇与拓展平台。此外，在“一带一路”倡议的背景之下，妈祖作为“和平女神”的重要性再度提升，其相关的妈祖文化产品的市场更加宽广，这是台湾妈祖文化资源开发的时代机遇。因此，在妈祖文化资源的开发中，台湾在原有基础之上，把握时代机遇，紧抓大陆与国际市场，在资源整合、创新能力的支撑下，将实现新一轮的发展。在两岸的共同努力与合作下，妈祖文化必将会成为中华文化更为亮丽的名片。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闽台区域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牛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