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河畔
2025年1月8日这天正是”三九”的第一天,北方已进入了最冷的季节,因参加中国作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新时代文学实践点授牌暨新长征、再出发主题活动和首届“长征源杯”征文大赛颁奖活动,我来到了江西赣南。此时的于都已有春天气息,与北方冬天相比真是冬春两重天。
一条蜿蜒的红飘
带于都是中央红军长征的集结出发地,1934年10月,中央红军各部分别从瑞金、兴国、石城、宁都、长汀等地来到于都地域集结待命。10月17日至20日,主力红军8.6万名将士,脚穿着于都人民连夜打好的草鞋,通过临时设置的8个渡口,星夜渡过于都河,在中华大地上留下了一条蜿蜒两万五千里的红飘带,书写了惊天动地的壮丽史诗。
清晨,冬日的阳光撒在大地上,让人感到温暖。我站在于都河畔,看着眼前波光粼粼,静静流淌有600米宽的河流,从左到右,由近到远瞭望将红军长征的历史烙印在于都河上的“红军、长征、集结、渡江、胜利”五座现代化大桥。于都河两岸高楼林立与大桥上川流不息车辆,让我对这座红色县城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当年有34万人口的于都县,先后有6.8万人参加了红军,有名有姓的烈士达16356人,其中牺牲在长征路上的烈士达1.1万人。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幸存活下来的于都籍的红军仅有277位。
在参观中央红军长征集结出发地纪念馆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中央红军主力部队突围转移人员及于都补充兵员的情况图表:
红一军团原有17280人,于都补充2600人;红三军团原有15205人,于都补充2600人;红五军团原有10868人,于都补充1300人;红八军团原有9022人,于都补充1900人;红九军团原有10238人,于都补充1300人。
2025年1月9日上午,在于都河东门第一渡口,我看到了正在上演的大型情景剧《告别》,参加演出的演员有100多人,他们大都是退休的老同志,这些老同志作为志愿者参加义务演出是从来没有报酬,整个情景剧的演出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再现了90年前,父送子,妻送郎,渡口托孤依依惜别的动人场景,表现了老区人民倾力支援红军的热情。
于都中央红军长征集结出发历史博物馆编辑研究科科长管冬梅从事红色文化研究有十多年了,她说,在100多万人口的于都县,很多家庭都与红军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传承和弘扬长征精神方面有很多独特之处。
成立于2010年11月16号的“长征源合唱团”有180人,他们都是红军的后代,合唱团主唱的歌曲是《长征组歌》,合唱团自成立以来,在14年的时间里一共演出了600多场,他们还应邀到了北京,上海、广东、深圳等红军长征的沿线省份演出。
2019年由一批退休老同志组成的志愿者所排练的情景剧《告别》,每个周末在于都河第一渡口演出,节假日的时候还要加演。他们都是红军的后代,到目前为止已演出了300多场。
成立于2020年5月20日的“长征源宣讲团”,共有70多人,平时宣讲团进机关、学校、军营、企事业单位宣讲红军长征的故事,讲于都的红色故事。“长征源宣讲团”还应邀到澳门、宁波、上海、深圳等地宣讲。“长征源宣讲团”自成立以来的四年多的时间,已宣讲了1200多场。
在于都这座红色之城,你不但能看到身着红军服装的退休老同志组成红色宣讲团、演出团活跃在公共场所,还能看到由少年儿童组织的讲解团宣传讲述红军长征的故事。
从2022年开始,在于都有一支被称为“小红星演讲团”的组织非常活跃。“小红星演讲团”的成员共有2200多名少年儿童,都是每年从小学1至6年级的学生中动态招募的。他们在寒暑假的时候,来到中央红军长征集结出发纪念馆,给前来参观的人们讲述一个个小故事。孩子们可爱的笑容,优雅的童声及认真讲述的态度,让一个个红军的故事如涓涓细流淌入听者心田,给参观者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红星演讲团”成员所讲的故事,每年都有10多个入选中国少年儿童中心“百馆百讲”故事之中。
于都,这座红色之城,也是全国很多作家、文学爱好者关注的地方。2024年10月,在新中国成立75周年、中央红军长征出发90周年的重要节点上,由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中共于都县委宣传部、于都中央红军长征集结出发历史博物馆、于都县文广旅局、于都县自然资源局共同举办首届“长征源杯”全国征文大赛,在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共收到来自全国30个省、市、自治区和海外作者参赛作品3318篇。作者有各行各业的公职人员,有农民和学生,有知名作家,也有普通文学爱好者,参赛范围广。作者中年龄最大的83岁,最小的12岁。
首届“长征源杯”全国征文大赛的参赛作品,集中展示了于都厚重的红色文化及于都长征集结出发,建设美丽于都等相关的题材,作品以散文,散文诗为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有275人参加征文大赛,其中有“人民文学奖”、“五个一工程奖”、骏马奖、十月文学奖、冰心文学奖等获得者。征文比赛的一大亮点是有39所大学的学生参赛,高校学生的参赛作品占了一定的比例,杭州医学院有107人的作品参赛。征文期间,组委会工作人员还接到大量未来过于都的参赛者电话和信息咨询,他们通过短时间的交流和查询资料了解于都,还有许多外地的参赛者自行前来于都采风。
首届“长征源杯”全国征文大赛共评出一等奖作品1篇,二等奖作品3篇,三等奖作品10篇,优秀奖作品20篇。这34篇作品均是书写于都红色故事和秀美山水,呈现了于都的文化历史和当下的社会经济发展主题,表达了人们对红色文化的记忆,对传承弘扬“长征精神”期盼,对青山绿水的称颁。
2025年1月9日上午,在于都河畔的第一渡口举行的首届“长征源杯”全国征文大赛颁奖活动上,全国政协常委,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彦在颁奖结束后嘱咐我,首届“长征源杯”全国征文大赛取得这么好的效果,要持续地开展下去,最好是两年举行一届,让更多的作家、文学爱好者了解和关注于都这座红色的城市。
在于都采风的日子里,穿行在城乡村镇、山川河流时,我在想,九十年前从这里出发踏上万里长征的前辈们,他们也曾经渴望着早点回家。如今,这里的山川河流、大地都深深印记下了当年他们西行北上的足迹,家乡的人民一直在怀念着他们。
让这条从于都河畔出发蜿蜒中华大地两万五千里的红飘带,成为传承弘扬伟大的长征精神的平台,成为“新长征、再出发”的动力源泉,这是我在于都采访时听到的最强音。
一生的爱情等待
在于都采访期间,我来到车溪乡坝脑村看望107岁的红军烈士遗孀段桂秀老人,她是赣南革命老区目前唯一健在的红军烈士遗孀。采访中,看到老人家墙上挂着段桂秀与丈夫王金长成亲时的油画,听着车溪乡民政所所长郭湖北讲述段桂秀老人用一生等待参加红军的丈夫王金长回来的坚贞爱情故事,我为之震撼与感动。
出生于1918年5月的段桂秀,在出生几个月的时候,就被送到王家做童养媳,她的小丈夫王金长比她大7岁。
1932年10月,14岁的段桂秀与王金长拜堂成亲。当时红三军团二师五团就驻扎在车溪乡坝脑村,成亲后的第十五天,丈夫王金长就参加了红军。临走时,段桂秀把刚买的布鞋偷偷塞到王金长的手里,当时的王金长就将刚刚换装脱下的上衣叠好,送给自己的新婚妻子。 “我最多离开三五年,你照顾好家里人,一定要等我回来。”王金长深情地说。
就是这句简短的临别之言,成了绵延段桂秀一生的主题,让她用一生的时间去等待!
王金长参加红军后,经历了中央苏区第四次反“围剿”的战役,第五次反“围剿”的失利,与他一同参加红军的许多于都青年,为保卫新生的红色政权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家乡。
“仗都打完了,我的金长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很多次,在日出或是日落之前,她就来到那棵送别金长哥哥的大榕树下翘首而望,期盼着她那熟悉的面孔的出现。就这样,一年一年又一年,她的金长哥哥依然杳无音信。
王金长参加红军后,家里便只剩下段桂秀、婆婆和王金长年幼的弟弟。因为没田地种,婆婆只好带着她和小儿子四处讨饭,打短工,日子虽然过得艰辛,但对段桂秀来说毕竟还有一点点期盼。1953年的一天,乡政府派人送来一张烈士证明书,来人告诉她:“王金长同志在1935年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段桂秀不相信一张薄薄的纸就能决定她金长哥哥的生死,她觉得金长哥哥不会骗自己,他是一定能够回来的。
王金长同志牺牲的消息,传到了段桂秀的娘家后,段桂秀的兄长几次上门劝她改嫁。她说:“婆婆对我比亲娘还亲,我答应了金长哥哥要照顾好这个家,我会一直等他回家。”
三年困难时期,段桂秀一家生活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为了照顾婆婆,贴补家用,身单力薄的段桂秀四处找活干,给乡里的食堂做饭,到卫生院打杂。小叔子长大了,虽然家里连吃都成了困难,可段桂秀咬咬牙,四处借钱,帮小叔子成了家。
1960年春天,段桂秀的婆婆去世了。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自从有记忆以来,她早就把婆婆当成了亲妈,她也只有这一个家。
1962年,小叔子为感谢嫂子这么多年来对王家的付出,就将儿子王地长过继给段桂秀抚养,让嫂子老了有个依靠。
就这样,段桂秀一边抚养孩子,一边盼望着金长哥哥回来和她团圆。
20世纪90年代末期,进城务工的人越来越多,坝脑村外出打工的乡亲走了,一些老人跟随孩子进城也搬走了,王家老宅里只剩下段桂秀一个人默默地坚守着,她担心的是金长哥哥回来找不到家。
一年四季的轮回,随着年龄的增长,各项政策的落实,段桂秀老人每月可以去乡民政所领取养老金了,民政所所长郭湖北每次看到这个性格开朗的老人就格外热情。
好几次,因家里困难,养老金也不够开支,她就壮着胆子找郭湖北借钱,还不上的钱就拿养老金抵数。
郭湖北是个红军后代,对烈士遗孀段桂秀的事情了解一些,他非常同情她的遭遇。每次只要段桂秀开口,他都是有求必应。段桂秀只要有钱,就会及时还上。郭湖北也感念这位孤苦老人的守信,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尽最大能力去帮助她。
得知段桂秀还一直在打听着丈夫的消息。2019年5月14日,郭湖北带着段桂秀来到了于都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馆。看到墙上的红五星,段桂秀老人兴奋地说:“当年我送金长哥哥参加红军时,他戴的帽子上也有一颗红五星。”
看着墙上那些用草鞋制作的地图,段桂秀凑上前去,一边用手摸着,一边把头靠在墙上。郭湖北明白,她想起了当年自己送给金长哥哥的那双鞋,还有那离别的情景。
从于都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馆回来后,段桂秀感觉到金长哥哥离自己更近了。在她的记忆里,金长哥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一定也会对她有所交代。
几天后,在段桂秀的恳求下,郭湖北再次带她来到了于都县烈士陵园。高大的纪念碑上刻满了密密匝匝的烈士名字,段桂秀不识字,郭湖北带着她在烈士名字里辨认,他将名字一个一个地念给段桂秀听,段桂秀就顺着郭湖北手指的方向,认真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忽然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名字从郭湖北口中出来了。
“王金长!”段桂秀扑了过去,双手撑在纪念碑上,浑浊的目光里划出了一道异样的光芒,有惊喜,也有悲伤。
“这些都是战场上牺牲的烈士名字吗?”段桂秀摸着冰冷的名字,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她再次向郭湖北确认。
“是的。”当郭湖北说出其实在1953年就已确定的答案时,埋藏在老人内心多年的情感,瞬间喷发了。她声泪俱下,这一刻,她终于相信,她盼望多年的金长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车溪乡乡长肖木兰告诉我,段桂秀老人如今已是四代同堂,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重孙子今年19岁,在抚州职业技术学院读书,3个重孙女分别在读高中,初中和大班。县委、县政府非常关心段桂秀老人的身体,每天村里的医生要给老人测量一次血压,乡卫生所的医生每周要来监测一次老人的身体,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每个月要来给老人检查一次身体。
段桂秀老人现在每个月能领到5000多元的生活费,其中烈士遗孀补贴3900多元,长寿金1000多元,养老金200多元。她每天都坚持走10多分钟路到集市上去买菜,同时还锻炼了身体。
交谈中,我感觉到107岁的老人思维清晰,口齿伶俐。采访结束时,我握着她的双手祝她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她坚持送我到路边车旁,并叮嘱我“慢慢做事,不要着急!”
90多年的漫长岁月,段桂秀老人用一生的时间在守护着她和王金长的坚贞爱情,用一生的时间再等待她的金长哥哥回来,她向我们诠释了坚贞爱情的真谛,她的故事被越来越多的人传颂。
一幅美丽的生态画卷
于都是一个有2200多年建县历史的县,土地面积有2893平方公里,全县有23个乡镇、402个村(社区)。红色文化是于都县最亮丽的品牌,成立于1932年的中华钨矿公司是红色中国的第一个国有企业,当时中华钨矿公司开采经营的钨矿收入占中华苏维埃政府财政收入的70%。情景剧《长征第一渡》的主题曲——《从此》被称为县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展示了于都的历史沧桑。北宋文学家周敦颐在这里留下了千古名篇《爱莲说》;明代思想家王阳明在这里播下了相观而善的思想种子;南宋三杰之一的文天祥在这里留下了民之父母的千古丹心;南宋民族英雄岳飞在这里写下“天子万年”的家国情怀。而在新时期,于都老区人民传承弘扬长征精神,绘就的绿水青山美丽生态画卷令人向往。
江西省赣州市是我国南方地区重要的生态屏障,也是江西母亲河赣江和香港饮用水源东江的源头,于都县位于赣江源流的贡水中游,是重要的水源涵养区,属于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地位重要,生态保护责任重大。
党的十八大以来,于都县着力开展山水林田湖崩岗、废弃矿山的综合治理,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合理保护与利用山水林田资源,优化生产、生活、生态“三个空间”,以生态促产业、以旅游促经济,形成了发展与保护兼容并蓄的生态修复模式。
崩岗,是指山坡土体或岩体风化壳在重力与水力综合作用下分离、崩塌和堆积的侵蚀现象。这是一种地质灾害,崩岗主要分布在广东、福建、江西、湖南等省的花岗岩和部分砂砾岩区。
于都崩岗地质灾害主要集中在贡江镇金桥村片区,该区域位于梅江、澄江、贡江三江交汇处,距离县城3公里,总面积达3.62平方公里,是我国典型的南方红壤丘陵水力侵蚀区、崩岗区。治理前,大片土坎陡立、崩壁林立的“烂山地貌”和触目惊心的1100余处崩岗群,导致该区域长期的水土流失,侵蚀农田达16350亩。
2017年,于都县金桥崩岗片区生态保护修复项目作为“江西赣州市山水林田湖生态保护修复试点工程”的子项目,入选国家“十三五”首批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试点,项目总投资17854万元。
在金桥崩岗片区生态保护修复项目的实施过程中,于都的做法是,坚持规划先行,形成“一心、一轴、三区”的总体布局结构。“一心”即崩岗水土保持示范核心区,集多功能于一体的自然生态治理示范样板;“一轴”即梅江贡水组成的水环线,以滨水景观带营造人水和谐的文化长廊;“三区”即水土保持示范推广区、绿色田园观光区、山地农业开发示范区。
实施中与美丽乡村建设结合。围绕“固好山上土、集净山间水、提升山中林、保护山下田”的目标,以山地、水体、农田、村庄为生态载体,采取“养水—理水—宜水—净水”和“固土—肥土—净土”系统措施,通过防治结合、系统修复,合理保护与利用山水林田资源。
通过绿色田园观光区、山地农业开发示范区等建设,以“一心”辐射“三区”,用“一轴”串联发展,将生态建设与城市开发相结合,构建一条贯穿城市的生态绿道,将景观与文化相融合,以生态促产业、以旅游促经济,建立发展与保护兼容并蓄的生态修复模式。
上述生态保护修复工作于2020年3月结束,通过治理建立了发展与保护兼容并蓄的生态修复模式,形成山清水秀的生态修复格局,为国家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试点提供示范样板和科技支撑,取得了较好的综合效益,具体体现:
生态效益显著。通过对区域内重点小流域、崩岗水土流失的综合治理,治理崩岗312座,治理面积1150亩;建立了完善的水土保持综合防护体系,每年可保水326.5万立方米,每年可保土28.66万吨;有效阻止了山体大片崩塌和泥沙流失,减少90%的水土流失量。封山育林4255亩,种植了水杉、池杉、铁树、湿地松、桂花、香樟等50余种,种植了荷花、菖蒲、蓑衣草等水生植物30余种,修建了生态游步道1236米,植被恢复加快森林覆盖率的提高,地表水国家考核水质优良率优于国家考核目标,城市集中式饮用水水源地水质达标率为100%,生物多样性逐步恢复,整个生态链得到重建,生物栖息地得到有效保护,形成了“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冬有景”的美好景象。
经济效益可观。通过崩岗治理项目实施,借助于都县第三批五美乡村示范点建设的有利契机,金桥村完善了体育、休闲、观赛、游玩等基础设施,建设了村级光伏扶贫电站30千瓦,青椒、茄子、菠菜等多种类富硒蔬菜大棚10.46亩,村民以入股合作社的模式发展的肉鸡、肉鸽等多种产业收益颇丰,肉鸡产量可达每年100万羽,肉鸽产量每年可达80万羽;周边村的黄金村及金桥村建设了1000余亩油茶、4000余亩脐橙的生产基地,年产脐橙可达6000余吨,带动村集体经济增收40余万元,打通了群众增收多渠道,极大地助力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同时,随着生态环境的改善,带动了一批“赏田园风光、品乡村野味”为主题的特色农家乐,特色民宿新业态正在金桥“开花结果”。2024年累计接待旅游者人数200多万人次,累计收入近20亿元。
社会效益明显。项目的实施,发挥了保护区具有重要价值的物种遗传基因库的作用,对研究生态系统演变规律、动植物生存和生长规律、资源适度利用以及带动当地经济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同时,项目治理采用一部分崩岗保持原貌,依托“烂山地貌”的震撼“优势”,用于科普教育,建立崩岗水土保持科普区顺着崩岗地势,修建一条高低起伏的科普木栈道,从“山脚——山腰——山顶”不同角度展示崩岗山体,让游客直观地科普崩岗造成的水土流失危害,有利于提高人们对保护自然环境、防治水土流失的认识,使人们热爱自然、保护自然,敬畏自然,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现代化目标。
于都县金桥崩岗片区生态保护修复项目,2024年被遴选为全国第二批山水林田湖沙一体化保护和修复工程典型案例。
在建设美丽生态于都的工作中,于都县将县境内的历史遗留的废弃矿山的修复治理作为重点工作来抓,同样也取得了很好的治理效果。
于都的矿产资源非常丰富,拥有银、钨、铅、锌、煤等27种矿产资源。由于历史原因和当年的采矿技术限制,以及早期的重资源利用轻生态开采的模式,引发了许多乡村土地资源破坏、地质灾害,水土流失,安全隐患等系列危及周边群众生产生活的生态环境问题。全县有21个乡镇,124个村涉及废弃矿山231处,都面临着治理问题,治理面积达8844亩。
从2022年开始,于都县启动实施废弃矿山生态环境修复治理专项行动,采取“生态修复产业导入”探索废弃矿山产业新模式,按照宜耕则耕、宜林则林、宜水则水、宜草则草、宜景则景的原则,采取地貌重塑工程,土壤重构工程,植被重建与防护工程配套的工程方法,对全县的231处废弃矿山开展生态修复治理。
目前,全县第一批次12个乡镇22个村的生态修复项目,实施已接近尾声,修复面积达1416亩,新增水田279.44亩,新增林地1137亩,第二批次生态修复项目,修复面积为1686.18亩,已完成主体施工建设和县级验收。
通过对废弃矿山的生态修复,有效提高了土地节约利用水平,盘活了闲置和低效土地资源。增强了水源涵养能力,缓解区域内水土流失,保护农田,净化河流水质,给这些与大自然极不和谐的一道道疤痕披上绿装,如今,于都县的森林覆盖率已达到71.68%。
于都在传承弘扬长征精神,打造红色于都品牌中取得了非凡的成绩;在建设生态于都,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目标上也同样取得了令人瞩目的业绩。
注:本文来源《中国银行保险报》(2025年2月分四期刊载)
作家简介:陈国栋,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第十届全委会委员,《大地文学》主编,中国地质大学(北京)高级研究员,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客座教授。先后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北方文学》《东方文学》《中国自然资源报》《中国矿业报》《中国水利报》等报刊发表新闻通讯、报告文学、散文、评论二百万字。报告文学《地球印记》获2022年度《人民文学》奖。
责任编辑:龚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