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登上热搜“只送药”的委员骑手,是位民主党派成员!
《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报道截图
《上海政协委员注册成骑手,半个月只送药,第一单送完眼泪就打转》《他注册成骑手为市民送药,夜晚在马路上亲历这一幕……回忆时他落泪了》……近日,上海市政协委员邵楠注册成为某平台骑手送药的事迹,经《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上观新闻等媒体报道后,引发广泛关注,一度登上微博热搜。有网友评论说:“为这样深入一线的政协委员点赞!”“含泪看完,各行各业间都需要理解!”
“上海市政协委员注册成骑手送外卖”登上微博热搜
团结君发现,化身“送药”骑手的上海市政协委员、上海拙朴投资管理中心创始合伙人邵楠,同时还是一名民盟盟员,曾于2013年挂职担任上海奉贤区发改委副主任。深耕投资行业多年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接单跑腿。
本轮上海疫情发生以来,邵楠通过各种渠道为抗击疫情捐献资金和物资,积极参与到各项社区服务中。3月23日,上海市政协向各单位、各区政协和各级政协委员下发了关于发挥政协制度优势、强化委员责任担当、助推打赢疫情防控大仗硬仗的通知。邵楠对通知中提出的“勇担政治责任,勠力同心抗疫情”等倡议十分关注,并以实际行动响应通知要求。
“大疫当前,居民物资需求旺盛,许多外卖小哥被隔离在社区,这导致路上‘跑腿’的运力严重不足。”邵楠分析:疫情之下,大量骑手的运力消耗在物资配送上,这势必导致买药等其他需求得不到有效满足。“何不从我做起,成为一名‘跑腿员’?”说干就干,邵楠立刻参加线上考试,提交核酸报告,报备个人信息。费了一番周折后,他从3月31日起,终于成为某外卖平台的一名注册骑手。“能送一单就送一单”。半个月忙碌下来,他已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骑手。一路上,他也见证了许多让人唏嘘感动的场景。
以下是民盟盟员邵楠的讲述:
送完第一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为什么要去送药?理由很简单,因为买药很难。
疫情导致很多店关门,买菜或许还能克服,家里总还有些吃的,但吃药这事没法耽搁。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需求。
注册成为骑手后,我发现买药的单子平均一单只能挣五六块钱。从市场角度来说,这些低价的药品单是不大有人接的。我特别理解。但我是兼职,我只送药。
为提高效率,在同一家药店前看到附近的单子,我都抢。一开始没经验,连抢两单后发现一单在东、一单在西,搞得比较狼狈。后来慢慢学会了,我就会选择能顺路送最多订单的路线。
3月31日吃过晚饭,我出门送了第一单。因为不熟悉情况,那天取药手忙脚乱的,刚骑到路口突然接到顾客的电话,问我拿到药了吗?我说拿到了,对方还是很着急:“麻烦你快点,我家里人等着吃这个药。”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往那儿赶。
我记得,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区。顾客出不来,让我放在门口。他当时正在照顾病人,拿到药后,在电话里不停地说感谢的话。那天晚上特别冷,风又大,我一下特别动情,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单,顾客给我打赏了6.6元,我很开心,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单,也是至今为止唯一有打赏的单子。我想那位顾客应该也很开心,因为我比订单要求的时间更早抵达了。对我来说,那种被需要的感觉特别好。
配送艰辛希望对骑手多些理解
目前,我的配送范围基本上是虹桥镇附近5公里内,因为我的电动车很小,一次最远只能跑20公里,还得考虑回程。第一天(3月31日)送药那晚,因为没做好准备,当天晚上送第二单骑到徐汇区的时候,车就没电了。幸好当时已经是在目的地的小区门口。回程时由于网约车都停了,我只好找了辆自行车骑回家,骑了6公里多,到家已过了晚上12点。根据规定,4月1日凌晨3点起,浦西地区就要实施封控,所以后来我开玩笑说,差一点就“流浪街头”了。
跑了十几天,大家采购的药品物资也在发生变化。最开始,我送的药全是小包装的。后期我再送药的时候,就发现我的小电动车不够用了,因为大包装订单特别多。
最近这几天,消毒药水、酒精等防疫物资的需要量变得特别大。原来我的小车一次能装五六单,现在可能也就装一单,为了能装更多,我还背了个双肩包,里面有两个袋子,可以增加容量。
作为政协委员,我一直很关注民生,这次做骑手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次洗礼。等药时,我会有意和其他骑手聊会儿天,他们什么都和我讲,我感觉社会对这些小哥的关注度还是不够,对他们也缺少理解。
绝大多数骑手是在默默为市民服务,城市少不了这些流动的风景。据我观察,骑手在配送过程中是很艰辛的,找不到路、被人骂等等,会受很多委屈,我自己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有人问,看着地图软件找地址不是件很简单的事吗?其实不是这样,特别是疫情期间,很多路被封掉,软件上显示得不准确,而且现在小区只保留一个门,可能直线距离很近,但要绕一大圈。我想,如果能上线一个及时更新的疫情地图,骑手们会方便很多。
有意外更有感动
有天晚上,有一单要送到长宁,最后在一个很小的菜场里,我找到了那个订单地址上显示的肉铺。
顾客是肉铺的老板,他打电话说,他就在铁门后面,我一看,是一道卷帘门,门口拉起了黄带子。我那天送的是一大箱川贝枇杷膏,大概有20厘米高。卷帘门只拉起了5厘米,我就想,怎么给他送进去。
突然,门后传来肉铺老板的声音:“你把箱子踢过来就行,千万别靠近。”我就踢了过去,只见卷帘门慢慢升起,从里面伸出一双手,快速把箱子拖了进去,然后卷帘门又被快速降到原来的5厘米高。
很难想象隔离了那么长时间的肉铺,里边会是什么味道。我觉得他挺能忍耐的,那一刻,我更加意识到,这个城市有更多的人比你更难,他们为抗疫付出了更多。
当然,一路上也有很多暖心故事。有天晚上8点多,路上已经空空荡荡了。我在吴中路附近碰到一位骑自行车的女士,她穿着护士服,我看她骑得特别累,就提出捎她一段。刚开始她比较警惕,我说我就是想帮个忙,一路和她说,走过了一个路口她才同意。
一聊才知道,她是上海一家医院的护士长,当晚从黄浦区骑过来,准备回位于闵行区七宝的家。因为她第二天就要进方舱医院,当天晚上要赶回家取衣服。
这位护士长之前已经在医院坚守了半个月,从早晨6点工作到晚上12点,她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馊了。我能感觉到她不愿意上我的车,可能也是怕自己身上有味道。
我问她,这么远,要是中间骑不动了怎么办?她说,“我带了干粮,累了就半路吃点,休息好再继续骑。”
她来上海18年了,她说自己很喜欢这座城市。虽然连续工作了半个月,但这不算什么。这一路,她要骑两个多小时自行车,将近20公里,她也没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的事。
到家后,她要给我钱,我说我不要钱,她说那送一套防护服给我,我说我自己有。后来她想了半天,说,“那我送你瓶酸奶吧!”我知道,现在物资紧张,对她来说,酸奶算是一件奢侈品了。
我没有收,只提了一个要求:希望和她照张相。当她知道我在送药时,她说“你是个好人”。我说,你也是个好人。(本文综合自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上观新闻、上海民盟微信公众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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